久久久久人妻一区精品色欧美r_日本黄色三极片_亚洲综合第一欧美日韩中文_337p日本大胆欧美人术艺术69

人物:譚元春

相關(guān)人物:共 8 位
共 8 首

人物簡介

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介紹】: 唐人。玄宗開元十五年以狀元登進士第。歷官右武衛(wèi)錄事參軍。工詩。殷璠《河岳英靈集》選錄其作。
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
生卒年不詳。
玄宗開元十五年(727)進士及第,狀元。
官右武衛(wèi)錄事參軍。
事跡散見《國秀集》目錄、《唐詩紀事》卷二二。
殷璠選其詩5首入《河岳英靈集》,評曰:“嶷詩鮮凈有規(guī)矩。
”鐘惺、譚元春稱賞其《林園秋夜作》“清徹到底,不減高岑”(《唐詩歸》卷一四)。
全唐詩》存詩6首。
唐詩匯評
李嶷,生卒年不詳,趙郡贊皇(今屬河北)人,開元十五年(727),舉進士第一。終官右武衛(wèi)錄事參軍。殷璠《河岳英靈集》選錄嶷詩五首,《全唐詩》存詩六首。

作品評論

河岳英靈集
嶷詩鮮凈有規(guī)矩,其《少年行》三首,詞雖不多、翩翩然佚氣在目也。

人物簡介

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生卒】:1574—1624 【介紹】: 明湖廣竟陵人,字伯敬,號退谷。
萬歷三十八年進士。
授行人,歷官南京禮部主事。
租秦淮水閣讀史,記其心得為《史懷》。
官至福建提學(xué)僉事。
其詩矯袁宏道輩浮淺之風(fēng),幽深孤峭流于镵削。
與同里譚元春評選《唐詩歸》、《古詩歸》,以此得大名,時稱“竟陵體”。
晚逃于禪。
另有《詩合考》、《毛詩解》、《鐘評左傳》、《隱秀軒集》、《名媛詩歸》、《宋文歸》、《周文歸》。
滄海遺珠
鐘惺(1574-1624),字伯敬,號退谷,竟陵人,萬歷進士,官至福建提學(xué)僉事。
譚元春同為竟陵派代表,追求幽深孤峭之文風(fēng),而不免流于冷僻苦澀。
著有《隱秀軒集》
御選明詩姓名爵里
字伯敬,竟陵人。萬歷庚戌進士,授行人,升工部主事,改南禮部祠祭主事,歷儀制郎中,出為福建提學(xué)僉事,有《隱秀軒集》。
維基
鐘惺(1574年8月25日—1625年7月24日),字伯敬,號退公、退谷、退庵,又號晚知居士,湖廣沔陽州景陵縣皂市(今湖北省天門市皂市鎮(zhèn))人,祖籍江西吉安府永豐縣,明末文學(xué)家、政治人物,同進士出身。萬歷三十一年(1603年)癸卯科湖廣鄉(xiāng)試第十一名舉人,萬歷三十八年(1610年)中式庚戌科會試第十七名,三甲第八名進士。吏部觀政,授行人司行人,四十三年任貴州鄉(xiāng)試主考官,四十四年授刑部主事,四十六年改任工部都水司主事,不久改任南京禮部主事,進南京禮部郎中。升福建按察使司僉事,提督學(xué)政。天啟三年(1623年)因丁父憂而辭官歸鄉(xiāng),后遁入寺院,不久便去世。

人物簡介

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生卒】:1583—1646 【介紹】: 明江西東鄉(xiāng)人,字千子。
萬歷末與章世純、羅萬藻、陳際泰以興起斯文、改變八股文文風(fēng)為己任,刻四人所作行于世。
世人翕然歸之。
天啟四年舉人。
對策有譏刺魏忠賢語,罰停三科。
崇禎初會試不第,而文名日盛。
晚明文風(fēng),先宗王世貞、李攀龍;后則鐘惺、譚元春之學(xué)大熾。
南英均詆之不遺余力。
南明隆武帝授兵部主事,改御史,卒于延平。
有《天傭子集》、《艾千子全稿》。

人物簡介

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生卒】:1590—1663 【介紹】: 明末清初江南吳縣人,字元嘆。
明諸生。
隱居,工詩。
譚友夏書其門為“落木庵”。
淡于榮利,篤于交友。
晚年常與靈巖高僧相往來。
有《謚簫堂》、《染香庵》等集。
晚晴簃詩匯·卷一十五
徐波,字元嘆,吳縣人。有《浪齋新舊詩》。
清詩別裁集
字元嘆,江南吳縣人。○元嘆少年任俠,后工詩,之楚中,交竟陵鐘、譚二公,晚歸老落木庵,以枯禪終。生平詩近鐘、譚體。牧齋痛貶鐘、譚,而于元嘆獨許之。

人物簡介

維基
譚元禮(17世紀—1634年),字服膺,號柘皋,湖廣承天府沔陽州景陵縣籍,江西吉安府安??h人。
譚元禮是天啟七年湖廣鄉(xiāng)試解元譚元春之弟,崇禎三年(1630年)中舉人,四年(1631年)聯(lián)捷進士,兄譚元方登同年副榜。
通政司觀政,授德清知縣;任內(nèi)清廉,有「官瘦民肥」的聲譽,朝廷升他為戶部主事,但未抵任就已經(jīng)去世。
他在家孝友兄弟,互相勸勉,也不隨波逐流,舉業(yè)有自己獨特見解,能發(fā)揮五經(jīng)精義。

人物簡介

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介紹】: 明湖廣麻城人,字同人。崇禎七年進士,官吳縣知縣。有《名物考》。又與于奕正合撰《帝京景物略》。
御選明詩姓名爵里
字同人,麻城人。崇禎甲戌進士,除知吳縣未上卒
維基
劉侗(約1593年—1637年),字同人,號格庵,湖廣麻城縣(今屬湖北?。┤耍砻魃⑽募?。
劉侗早有文名,當(dāng)生員時因「文奇」,而被人參奏,與譚元春、何閎中一起被降等。
崇禎七年(1634年)考中甲戌科進士。
任吳縣知縣,于赴任途中病逝。
他是明末「竟陵派」其中一個重要的作家,主張追求性靈。
其文筆風(fēng)格「幽深孤峭」,不免流于艱澀。

人物簡介

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生卒】:1618—1684 【介紹】: 明末清初江南泰州人,字賓賢,號野人。獨喜吟詩。家甚貧,雖豐歲常乏食。又睹明清易代江淮生靈涂炭之慘,與當(dāng)?shù)卦顟羰茺}商剝削之苦及河患、軍運等害,見聞亦切。其所作詩字字皆血淚,可稱詩史。有《陋軒集》。
晚晴簃詩匯·卷一十六
吳嘉紀,字賓賢,號野人,泰州人。有《陋軒詩》。
清詩別裁集
字賓賢,更字野人,江南泰州布衣。著有《陋軒詩》?!鹨叭司犹┲葜藏S鹽場,瀕于海,刻苦成詩,人無知者。自周櫟園侍郎盛稱其詩,人爭重之,由是陋軒之名與諸名家相埒?!饾O洋詩以學(xué)問勝,運用典實而胸有爐冶,故多多益善,而不見痕跡。陋軒詩以性情勝,不須典實,而胸?zé)o渣滓,故語語真樸,而越見空靈。然終以無名位人,予持此論,而眾人不以為然。然其詩具在,試平心易氣讀之,近人中有此孤懷高寄者否?
陋軒詩·周亮工序
余己丑過廣陵,與汪子舟次交,舟次每以制舉業(yè)相質(zhì),時年甚少,未嘗見其為詩也。越十三年,予復(fù)至廣陵,見舟次詩,而詩又甚工,余驚詢之。舟次曰:「東淘有吳賓賢者,善為詩,余與之游,同學(xué)詩,愧不逮也?!购竺恳娸m言賓賢、賓賢不置,若惟恐余不知有賓賢者。且曰:「賓賢每把先生詩,勿勿不自禁,淚輒涔涔下。每札至,輒詢得先生新詩不?聞先生寄余詩,則急錄之去。聞先生近帙至,則倉皇大索,若追余逋負者。先生獄事急,則向予曰:『安得云中舒金色臂,援周先生使不死,再見其三數(shù)詩?!幌壬滩恍寂c人同調(diào),而又時發(fā)虞仲翔之嘆。以予論,若賓賢者,可謂先生同調(diào),亦不可謂不知先生者矣?!挂虺銎涫咒洝?a target='_blank'>陋軒詩》一帙示予,余讀之,心怦怦動。已又見其寄舟次札子,有「夕陽殘照,于時寧幾」之語,則不禁悽心欲絕。謂賓賢常恐不及見余,余倖返;今乃有不及見賓賢之感矣。急賦一詩寄之。及退而語廣陵人,則絕不知有賓賢者。鐘山龔野遺曰:「吳賓賢家東淘,東淘產(chǎn)鹽,人擁高貲,家不蓄書,間有書,輒以覆瓿,或以拭牢盆。賓賢居陋軒,環(huán)堵不蔽,自號野人。野人每晨起,翻書枯坐,少頃起立徐步,操不律疾書,已復(fù)細吟;或大聲誦,誦已復(fù)書?;蚓谷湛嗨?,數(shù)含毫不下。又善病咯血,血竭髯枯,體僅僅骨立,終亦不廢,如是者終年歲。里人相與笑之曰:『若何為者?若不煮素而固食淡。』數(shù)指目以為怪物,野人終不之顧。東淘蓋舊有分司使者署,一使者至,詢此間有能文士否?屬胥對曰:『某不識能文士何等也?見有手一編向之絮語,忽作數(shù)十字,欣欣自以為得意,或者其是乎?』使者則急請之見。數(shù)請數(shù)辟去;辟之不得,強與之見;見則大悅,以為真能文之士;士固無出其右者。東淘人群異之,以為是淡食者固可與長吏揖耶!自是望野人若不及,漸有過其廬者,野人終閉戶不與之接?!灌岛酰≠e賢如是,即不旦夕死,其終死于陋軒必矣!因匯其前后之作,刻為《陋軒詩》。余門人升州吳介茲曰:「讀野人詩,想見此老彳亍海濱,空墻落日,攢眉索句,路人作鬼聲唧唧揶揄時。昔宋登春見謝榛詩,嘆曰:『何乃津津諛貴丐活?』展賓賢詩竟卷,如入冰雪窖中,使人冷畏。」嗟乎!介茲數(shù)言,可序野人詩矣。舟次名楫,賓賢名嘉紀。舟次別有集。賓賢是集行世,會有知之者。獨分司其地者,能物色野人,當(dāng)非俗吏,而忘詢其姓氏,惜哉!康熙元年,歲次壬寅,陽月,櫟下同學(xué)周亮工題于賴古堂。(《陋軒詩》電子本錄入:顧青翎)
陋軒詩·王士禛序
癸卯孟春,周櫟園司農(nóng)將之青州,過揚州,遺予《陋軒詩》一卷,蓋海陵吳君嘉紀之作也。披讀一過,古澹高寒,有聲出金石之樂,殆郊、島者流。近世之號為詩人者眾矣,掇拾漢、魏,挦扯六朝,以獻酬標榜為名高,以類函韻藻為生活,此道膻穢榛莽久矣!如君白首藜藿,戢影窮海之濱,作為詩歌,托寄蕭遠,若不知有門以外事者,非夫樂天知命,烏能至此?余在揚三年,而不知海陵有吳君,今乃從司農(nóng)得讀其詩,余愧矣愧矣!
陋軒詩·汪楫序
余知野人自己亥九月始。己亥江上震驚,揚人傾城走。余時移家艾陵,念虛中在東亭,趣棹視之。至則虛中手近詩一帙納余前,俾余讀。余交虛中三年,未聞虛中一言詩,忽累累成帙,心異之。顧其詩已丹黃遍,下數(shù)行,詫驚,向虛中曰:「閱詩者誰耶?余不子異,異閱詩者?!固撝雄侨涣季迷唬骸膏岛?,野人今遇知己矣!野人者,東淘處士吳嘉紀也?!褂嗌轿磭L一見野人詩,聞虛中言,殊色動。虛中復(fù)言:「野人性嚴冷,窮餓自甘,不與得意人往還;所為詩古瘦蒼峻,如其性情。東淘距此地僅三十里,歲不一二至,野人固不易見;即見野人,野人亦不易合也。」余默然久之。詰旦,野人忽至,兩人相見歡甚,各為詩,詩成,呼酒共醉,酒盡,復(fù)為詩,如是者三日夜,留連低徊,不忍別去。余私念往與虛中言,虛中殆私野人,野人殊易合也。野人夙有肺疾,恒不自惜,喜苦吟;近數(shù)年來疾且甚,悔之,禁不得多作,然一詩成,必百里寄余,反復(fù)更訂,無慮數(shù)四。余嘗以小舠迎野人,野人輒為余來,抵掌論心,浹旬累月,視東亭又將過之。然當(dāng)熟客登筵,頹然自廢,野人率落落無一可。輒憶虛中言,虛中不予欺也。辛丑歲,周櫟園先生在廣陵,見野人詩,推為近代第一。復(fù)聞野人病,心心慮之,恐遂不及見野人,屬余為書招之,贈一詩附與俱往。余逆野人不肯為先生來,以先生情至,誼無容辭。且屬藁慰先生曰:「野人性固嚴冷不易合,然見先生詩,或當(dāng)忻然來。」書達,野人竟來。蓋野人名不出戶,而先生詩走四方。野人與余共論諸家詩,時先生方逮系大廷,野人于時已切切望先生事白,得時見先生近瀟。固不意先生南還,亦為野人悲惜如此也。先生既得見野人,慮野人死益切,語余曰:「古之工為詩文者多矣!人情忽近喜遠,其人不死,則著作不傳。野人之人、之遇、之詩,皆可必其傳;□病又□幾于死。且以野人詩,亦必待其死而后傳,吾與子與不知野人者等耳!子其圖之?!褂辔ㄎ?。因即郵筒所寄寸牘片紙匯次之,得百首,應(yīng)先生命。先生欲及野人之生,令天下知野人,百詩何能盡,然剞劂非野人志,百詩而傳,可以謝先生,亦可以謝野人已!集成弁以言,蓋以見野人不易知;知野人者,初亦非偶然也。
陋軒詩·孫枝蔚序
泰州之安禮場,海濱斥鹵之鄉(xiāng)也。明正德間,有布衣曰王艮,號心齋,以理學(xué)聞。不百年,有布衣曰吳嘉紀,字賓賢,號野人,以工詩聞。自兩賢相繼出,而四方譚安豐場人物者,皆嘖嘖心齋、賓賢不置。心齋能為嚴苦峭厲之行;而賓賢憂深思遠,所為詩,多不自知其哀且怨者,似與顏子之簞瓢陋巷,曾晰之沂水舞零,旨趣殊焉。余不獲及見心齋,猶幸得交賓賢,垂三十年,習(xí)知其為人,蓋醇厚而狷介者。狷介則知恥,醇厚則善自責(zé),善自責(zé)則恕于人。其怨也,悲于人有所不平之謂也;其哀也,不過自鳴其所遇之窮。且以為詩不出于誠意,則不足傳也,故其體如此。今有斥人者曰:「汝不誠。」則受者必艴然怒。而詩之不誠,則往往強自托于佩玉鳴珂以為文,不必標枝野鹿以為質(zhì)也。然乎?否乎?此其非是亦最易別白者矣!然予每三復(fù)其詩,又未嘗不深有慨于古法之久亡也。自鄉(xiāng)舉里選廢,而《簡兮》《考槃》之詩作矣;自井田廢,而《大田》《南山》之詩作矣。賢如賓賢,而窮如此,吾不獨為賓賢悲也。后世有位君子,有讀賓賢之詩如吾之悲者,愿無如吾之徒悲,而慨然以舉行周禮為任,庶幾怨調(diào)罕聞;而賓賢之詩,有益于人之國家不既多乎?或曰:「賓賢今之處士,獨無意于學(xué)顏、倉與?」曰:命不同也。顏、曾非窮人也。夫既得圣人而為之師,且其家庭亦必有可樂者;顏淵死于顏路之前,而曾晰父子間事,孟子略載之。憂于國而樂于家,窮于出而通于處,賓賢都未有此也,而何疑于其哀且怨乎?嗟乎!賓賢之哀怨,乃其詩之誠也。心齋踐履篤實,其學(xué)一本于誠,使賓賢得與生同時,則亦心齋之徒矣,豈獨以其詩鳴哉!
陋軒詩·計東序
今天下何處士之多也?以余所見,今富貴利達者之家,其坐客多世俗所稱處士者焉。彼富貴利達者,視其家食用玩好之物無不具,獨不能具其文章,通知古今載籍之語。乃挾其勢與利,思鉤致貧賤失志、稍知詩與文、又自驕語為高士者,以充其玩好之一物;而彼驕語為高士者,欲以其詩與文汲汲然求知于人,不幸貧賤,失志益甚,遂俛首甘心,充為富貴利達者之玩好而不辭。余觀古處士,未常不受知于富貴之人,特其終身所受知者,一人而已,名且大顯于天下。古富貴之人,于天下之士,固無所不好,然誠得士之報,使天下后世,信其心之誠;然好士者,亦不過一二士,未若今天下兩者相遇多而相得者不益彰也。以毛公、薛公之隱于博徒賣漿也,知從之游者獨信陵君耳!同時平原君亦好士,未常知毛公、薛公在其國中也。以北郭騷之賢,幾不受知于晏子;既知之,又幾失之。蓋賢者之難知,而又不肯屑屑求知于人若此。以予觀我友泰州吳子野人之詩,與其所以立身持己者,可謂不愧古處士;而當(dāng)世之大公卿好士者之眾,能深知其詩與其立身持己不愧處士,篤好之表彰之如不克者,惟櫟園周先生一人。即阮亭且云:「我官揚州三年,未知海陵有吳子,今乃從周司農(nóng)公知之?!褂枰嬉試@吳子之為處士,非予所見為多者之處士也。周先生之知處士,果有異于世之所為好士者也。兩人者,皆遠矣,皆不可及矣!予故樂得而敘之??滴跷焐晔紫?,吳下同學(xué)弟計東,書于廣陵玉笑亭。
陋軒詩·吳周祚序
海陵吳野人,積學(xué)三十馀年,著為詩歌古文辭,凡若干卷。然櫜鋒埋照,不屑以才炫,世亦無有知者。櫟園周先生始奇之,為梓其詩行世。而后野人之名,不脛而馳于大江南北。吾友汪子芾斯復(fù)裒其全集,錄詩近四百篇,續(xù)梓以傳??坛?,而余重有感矣!野人家東淘,為瀕海斥鹵魚鹽沮澤之鄉(xiāng),賈儈雜居,習(xí)尚凌競,其于詩文筆墨之事,固非所論。而野人以一鶴孤鶱,翛然云表,不干名,又恥藉時流延譽。居僅蓽門蒿徑,旁有野水虛明,荻蘆森錯。日惟鍵戶一編,吟嘯自若,雖瓶罄履決不復(fù)問。故其為詩,冰霜高潔,刻露清秀,不得指為何代何體,要自成其為野人之詩而已。然吾聞其生平,天性孝友,與人交,嚴冷難合;至緩急患難,則不以生死久暫異。其于新安程琳、同里王衷丹兩事為尤著。且其鄉(xiāng)有王汝止先生者,曾受學(xué)馀姚,以躬行實踐、力排矯飾為事。若野人之氣專容寂,篤行潛修,其聞道而后興者歟?予故因詩并述其人之梗概若此,使讀其詩者,遂以求其人,而知野人之不僅以詩足尚也。屏山宗同學(xué)弟周祚拜書。
陋軒詩·汪懋麟序
唐書》之傳隱逸也,才二十有二人,中間或隱或仕略相半,而為道士之學(xué)者數(shù)人焉。史臣謂隱之槩有三,而其所述皆下槩也。噫!何真隱之難也!上焉者,身藏而德不晦,萬乘之貴,尋軌而委聘;次則挈治世之具,弗得伸,或持峭行,汎然爵祿,使人君常有所慕企;末焉者,資槁薄,樂山林,內(nèi)審其材,終無當(dāng)于取舍,故遁跡不返,使人高其風(fēng)而不敢訾。史臣之論率如是。以余觀其論列諸人,若朱桃椎、田游巖、李元愷、盧鴻、陸羽之徒,其于泉石煙霞,洵膏肓痼疾矣。若王績、吳筠、賀季真、秦系、張志和、陸龜蒙諸子,文詞卓越,以詩歌相雄長,詼諧放蕩,浮沉榮遇之間,當(dāng)時慕之,后世傳之;身雖隱而名益彰,豈寂寂無所表見者比哉!揚之泰州,有吳先生者,名嘉紀,字野人,隱居?xùn)|淘,名所居曰陋軒。與世罕接,家最貧,雖禮年常乏食,以歌詩自娛樂。獨與余兄舟次善,嘗竊誦其詩于周櫟園司農(nóng),為刊其初稿。繼家芾斯分司東淘,慕其賢,為再刊其集。于是江南北家有其詩,漸達于京師。濟南阮亭王公,尤時時口其詩不置。先生之名,雖欲俱隱不得矣!余獲交先生久,間入城,必過余家,故得盡覽其作。大抵四五言古詩,原本陶潛、王粲、劉楨、阮籍、陳子昂、杜甫之間;七言古詩渾融少陵,出入王建、張籍;五七言近體,幽峭冷逸,有王、孟、錢、劉諸家之致,自脫拘束。至所為今樂府諸篇,即事寫情,變化漢、魏,痛郁樸遠,自為一家之言,必傳于后何疑歟?先生之詩日益多,不自收拾,其友方子于云,裒其前后詩,重刊精好,吾黨義之。詢其人,孝而樂善,又左右于先生,賢矣!先生以其所刊首示余,且屬為論次。余何足為先生序,顧不鄙棄而必見屬者,或以余之知之也!噫!余之所以知先生者,獨詩云爾哉!大都號為隱逸者,多違乎時,不得已而托焉者耳。茍有知而舉之者,即攘臂而起,肩相摩于道,求如桃椎諸人,塵芥徵辟,走林草以自匿者幾人乎?若先生名雖聞于時,身處海濱,自甘窮寂,不肯托跡于終南、嵩少,為釣名竊祿之計,愛其詩而愿見其人者,至想像不可得此,其品槩何等也!先生生平無所好,惟酷嗜茶,有鴻漸、魯望之遺風(fēng)焉。他時有傳逸民者,當(dāng)與并列云。時康熙十八年己未,六月望日,郡同學(xué)弟汪懋麟拜撰于百尺梧桐閣。
陋軒詩·陸廷掄序
數(shù)十年來,揚郡之大害有三:曰鹽筴,曰軍輸,曰河患;讀《陋軒集》,則淮、海之夫婦男女,辛苦墊隘,疲于奔命,不遑啟處之狀,雖百世而下,瞭然在目。甚矣吳子之以詩為史也!雖少陵賦《兵車》,次山詠《舂陵》,何以過?使其得志,出厥懷抱,裨益軍國民生不淺,奈何托之空言也!然而吳子蒿目愴心、孤吟而永嘆者,尚不止此。予自申、酉杜門垂廿載,不知戶外事,獨時時耳吳子名。辛亥,館海陵,以為必識吳子,越十年,不識如故。今年癸亥夏四月,始定交于館舍。予見吳子,大喜;吳子見予,亦大喜;為張宴置酒相樂也;已而相泣。嗚呼!予當(dāng)初閉戶時猶壯盛,即吳子亦未艾;乃今吳子近七十,予亦去耆無幾,吾兩人者皆老矣,而始得一遇;俟河之清,人壽幾何?不可重為太息哉!吳子詩自三事而外,懷親憶友,指事類情,多纏綿沉痛;而于高岸深谷,細柳新蒲之感尤甚。予讀之往往不及終卷而罷。而吳子酒半出袖中詩屬為序,予亦何能究其言、悉其旨乎?少陵云:「傷心不忍問耆舊,復(fù)恐初從亂離說。」而《陋軒集》中,亦有「往事不得忘,痛飲求模糊」之句。然則予之不盡言也,亦猶少陵之不忍問也,又若吳子之百觚千爵以祈模糊也。悲夫!
陋軒詩·重訂陋軒詩后序
東淘去吾州百有二十里,地濱海,?望沙黃葦白,無復(fù)山川靈秀之氣,顧碩儒畸士,往往間生其中。在前則心齋王先生以理學(xué)名,后此則賓賢吳先生以詩學(xué)名。今所傳《陋軒詩》,海內(nèi)操觚家但解吟風(fēng)弄月,慮無不知有泰州吳野人名字者。詩初刻于櫟園周司農(nóng),繼刻于分司汪芾斯,為數(shù)不滿四百篇。今本較舊刻加多逾倍,蓋先生故人方于云又從而裒錄之者也。歷歲既久,版更易數(shù)主,漸次脫落。璨不忍里中先輩其幸而僅存者祗此一編,不幸其子孫不能世守流傳,將遂聽其波蕩轉(zhuǎn)徙,日漸澌滅,以至于盡也。乃因購得坊肆見行版,更取家藏舊本,逐一讎對,補其殘闕,并字句有漫漶不可識者,亦一并刊正以行。夫莫為之前,雖美弗彰;莫為之后,雖盛弗傳。王、吳兩先生負百世盛名,人代未久,后嗣乃不免顛連困踣,所憂有不止窮餓無聊為足餒若敖之鬼而已者,其亦志士之所同嘅也夫!乾隆乙酉初夏,邑后學(xué)倥侗陳璨識。
陋軒詩·王相跋
野人先生《陋軒詩》,零章斷句,傳誦已久,每令人悠然神往,而原板蕩佚無存。余輯是編,遂錄全稿,不遺一章。近見泰州繆君重刊本,然先生詩固人所爭睹,廣其流傳,亦人所共愿也。惜庵王相識。
陋軒詩·尤璋選吳野人先生詩集序
國初人甚喜談詩,自公卿大夫士而下逮氓庶旁流,多爭自琢磨,附于風(fēng)雅。其在上者,如合肥、婁東、大梁之屬,難更仆數(shù),而要皆有其集盛傳于世。惟窮悴隱居,以詩自命,而莫附青云,名隨湮沒,絕可惜也。往時名人,亦有選本,附載數(shù)人,卒成掛漏。其真能直逼古人者,不少概見,即其書亦未歷久而廢棄無存矣。當(dāng)時以處士有集行世者,凡數(shù)人,吾郡吳嘉紀野人與焉。野人初處海濱,無意于世,遭汪悔齋先生于場下,乃奇而稱之;歸與蛟門、豹人、孝威諸公為之揚譽,遂甚為郡城夙老所許;而諸商好文者,爭延致之。今所刻《陋軒集》,皆其力也。野人詩未為極至,然亦自具性情,不寄他人籬壁,傳之后配,固當(dāng)有數(shù)十首可存不廢者,乃其名竟得悔齋以傳。其視老死鄉(xiāng)而生平含毫苦吟,祗成榮花飄風(fēng)、好音過耳者,顧不甚幸也哉!吾宗人崆峒先生名敏,高郵州學(xué)生,不及貢而歿。同邑丁子先先生,名元甲,府學(xué)生,當(dāng)貢而適遇停貢八年,亦不及復(fù)而殆。其子震三、施敬,與予交善。三人詩絕佳,高出野人數(shù)倍,皆以窮悴不傳,到今幾無有知其人者。士不幸終困膠庠,并一二詩之傳后,尚有數(shù)阨焉,不深可痛乎!嗚呼!野人其真厚幸也已。
陋軒詩·陋軒詩四刻
陋軒詩》,以周櫟園司農(nóng)所刻為最初本??滴醺脑巨r(nóng)來揚州,因汪舟次知野人,為序其詩,梓而行之,名曰《陋軒詩》,司農(nóng)所命也。同時作序者,有計甫草、王阮亭。阮亭時官揚州推官,(順治十七年任。)因司農(nóng)知野人,雪夜被酒,為作詩序,翼明,走急足寄陋軒,當(dāng)在是時。康熙六年,錢塘汪芾斯分司東淘,雅重先生,為裒其全集,得詩四百首,續(xù)梓以行。吳周祚序言之甚詳。汪公當(dāng)自有序,惜不傳。厥后方于云(鴻逵)合先生前后詩,重付剞劂,汪蛟門序,稱其刊刻精好。今世所傳《陋軒詩》原刻,即方本。余家藏二部,一為先君子所遺,今歸家仲。余所藏,乃妻大父仲松嵐先生圈評本,內(nèi)子巾箱中物也。周、汪兩刻,余未見。其最后者,嘉慶時,栟茶場繆竹癡所刊,刻手遠遜于前。且原詩六卷,離為十二,失其舊矣。然其表章前哲之功,正不可沒。此《陋軒詩》四刻之原委也。頃選先生詩入《海陵詩徵》,為國朝詩人之冠,特詮次其說。(夏荃)
陋軒詩·陋軒未刻詩
吳野人先生《陋軒詩》,自栟茶繆君竹癡重刊后,稍知先生者,幾家置一編矣。然先生詩實不止此。東淘施丈井亭,藏《陋軒未刻詩》二冊,一為孫豹人手訂,一為陋叟自鈔。乾隆戊子,宮丈節(jié)溪游東淘,于井亭處見之,攜鈔本歸,丈有《讀陋軒未刻遺稿》五言古,及《陋軒續(xù)集小引》,稱其手書楷字,筆法古拙可寶。宮丈文孫枚波,與余為僚婿,取此本贈余。前二十三葉先生自鈔,體兼隸楷,古趣盎然;即此寥寥數(shù)十葉,而先生之精神面目,幾于活現(xiàn)紙上,古物可貴如此。后五十葉,他人書;計詩三百六十馀首,其已見《陋軒詩》刻者,約十之一,馀詩多可傳。宮丈曾三選,得詩百七首,擬另錄附《陋軒詩》刻后。頃余取全帙,詳加遴選,得詩百二十馀首,與宮丈選小異。竊謂鈔不如刻,擬取所選另刻單行本,名曰《陋軒詩補遺》,與全集相輔而行。(夏荃)
陋軒詩·劉文淇續(xù)序
友夏君退庵,既購得繆氏所刻《陋軒詩》集板,又獲陋軒未刻詩冊,輯為兩卷,刻成未及印行,遽歸道山。
哲嗣子猷以集見示,并乞為之序。
余謂野人先生詩,前人序之已詳,復(fù)何俟鄙人贊說。
而續(xù)刻始末,則固不可不序也。
先是東淘施君井亭藏陋軒未刻詩二冊,一為孫豹人手訂,一為陋軒自鈔。
乾隆戊子,宮君節(jié)溪游東淘,于井亭處見之,攜歸。
其孫文波為退庵僚婿,取以相贈。
計詩三百六十馀首,其已見《陋軒詩》刻者,約十之一,馀皆世所未見;又得周櫟園、孫豹人序兩篇,亦前集所未有。
退庵詳加遴選,得詩百二十馀首,分為上下卷,以付諸梓,將與初集并行。
此事詳曉所著筆記中。
退庵所得詩冊,余未之見。
然觀初集,猶間有酬應(yīng)之篇,而續(xù)集則皆陶寫性靈之作,以是嘆退庵抉擇之精也。
余猶憶辛丑閏三月間,退庵自郡城歸,舟已將發(fā),過禪智寺,于壞壁石刻中,錄得先生二絕句云:「長公詩句在香臺,六百馀年沒草萊。
片石不愁零落久,瑯琊居士會尋來。
」「拭盡寒煙舊蘚痕,新題陳跡共相存。
老僧漫說因緣事,綠草春風(fēng)滿寺門。
」此詩蓋為漁洋先生獲東坡石刻而作,初集、續(xù)集皆未載。
退庵得之狂喜,遍以告諸同人。
情景宛然在目,因并記之,以見其搜輯之勤如此。
退庵博雅多才,著作甚富,所輯海陵文徵、詩徵,尤有關(guān)鄉(xiāng)邦文獻。
倘有好事者取以付梓,庶不負退庵辛苦綴輯之意也。
陋軒詩·夏嘉谷跋
吳野人先生《陋軒詩》,以周櫟園司農(nóng)所刻為最初本??滴跚叭梢?,司農(nóng)來揚州,因汪舟次知野人,為序其詩,梓而行之,名曰陋軒,司農(nóng)所命也。同時作序者,有計甫草、王阮亭兩公。阮亭時官揚州推官,因司農(nóng)知野人,雪夜被酒,為作詩序,翼明,走急足寄陋軒,當(dāng)在是時。今集中并無王序,即《帶經(jīng)堂集》亦未編入,殊不可解??滴醵∥矗X塘汪芾斯分轉(zhuǎn)東淘,雅重先生,為裒全集,得詩四百首,續(xù)梓以行。吳周祚序言之甚詳。厥后方于云(鴻逵)合先生前后詩重付梓人。汪蛟門序稱其刊刻精好,此語信然。余家藏《陋軒詩》,為先君子所遺,乃方刻也,近亦罕有。汪、周二刻都未及見。嘉慶時,栟茶繆竹癡(中)復(fù)為剞劂,刻工較遜于前;且原詩六卷分為十二,失其舊矣。然其表彰前人之功,自不可沒,此《陋軒詩》四刻之原委也。道光辛卯,繆板歸富安徐氏,頃又展轉(zhuǎn)出售,余即購回,但字多漫漶,重加校訂,闕者補之,訛者正之,閱五月而蕆事,因詮次其說于簡末。鄉(xiāng)后學(xué)夏嘉谷謹識。
陋軒詩·重刻吳野人先生陋軒詩序
曩者讀新建王文成公集,于泰州得識一王心齋先生,鹽丁中之麟鳳也。不百年而吳野人先生又繼之起焉,亦泰州鹽丁也。抱道食貧,超然云表,人仰之如青天立鶴,高不可攀。胸有所觸,輒隨意吟詠,調(diào)不師古,亦不法今,寂寂焉獨彈無弦之琴,以自適其性情而已。茅屋一椽,不蔽風(fēng)雨,晏如也。歿后遺有《陋軒詩》稿,自存者半,散存于各親友者亦半。大都抒寫其忠孝節(jié)義之懷,借以箴世,與才士騷人之作異焉。一時賢士大夫先后為之搜輯刻行,僅成七冊,膾炙人口久矣。兵燹后版灰燼,原詩罕有存者,后之人咸以不及誦讀為憾。歲民國八年己未,吾友楊繩武茂才,偶于荒肆中購得之,珍如拱璧,集友復(fù)加校讎,亟謀重梓印行,發(fā)幽光而著潛德,誠古君子之用心也。攜詩示余,屬為序,輔深愧不文,辭不獲已。誦其詩纏綿悱惻,言淺而意深,可以示懲,可以示勸,《三百篇》溫柔敦厚之旨,先生其獨有會心乎!自號野人,孔子從先進之意也,野人而更進乎君子者也。名其詩曰《陋軒》,顏子樂簞瓢之意也,愈陋而愈賢者也。于戲!若兩先生者,均以極貧之鹽丁,而一念自克,遂能奮起庸俗之中,上與孔子為徒。王子能傳孔子之道者也,吳子能傳孔子之詩者也。殊涂同歸,后先一轍。謂野人先生之詩為詩者可也,謂野人先生之詩即心齋先生之道,亦無不可也。吾讀吳野人之詩,吾益嘆《三百篇》之有功于世道人心為匪淺也,宜乎吾友楊君之亟謀梓行也。民國九年,夏歷庚申三月,禹縣方碩甫撰于揚州。
陋軒詩·重刻陋軒集跋
陋軒詩·四庫全書總目提要
陋軒詩》四卷(江蘇巡撫采進本),國朝吳嘉紀撰。嘉紀字野人,泰州人。泰州多以煮海為業(yè),嘉紀獨食貧吟詠,屏處東淘,自銘所居曰陋軒,因以名集。其詩頗為王士禛所稱。后刊板散佚,此本乃其友人方于云裒集重刻者也。其詩風(fēng)骨頗遒,運思亦復(fù)劖刻,而生于陰季,遭逢荒亂,不免多怨咽之音。
陋軒詩·鄧之誠桑園讀書記
吳野人《陋軒詩》六卷,信芳閣活字本,為《清初十家詩鈔》之七。據(jù)康熙十八年汪懋麟序,野人詩初集,為周櫟園所刻。汪芾斯分司東淘,為再刊其集。方于云復(fù)裒其前后詩刊之,懋麟所序即此本也。計東序初集之刊,在康熙戊申,先于于云凡十二年。吳周祚序于云所刊,(案,「于云」當(dāng)為「注芾斯」之誤。)共四百馀首。今六卷本,蓋野人沒后,其友程岫所刊者,后于于云凡五年。陸廷掄《江村詩序》:「甲子秋客廣陵,再過云家,則野人已前死數(shù)月,遺稿多放失未梓,云家悉捃拾排纘,付其友汪悔齋太史發(fā)梓,為《陋軒集》六卷?!狗惨磺?。甲子為康熙二十三年?!督逶姟氛?,岫所撰。云家,岫之字。信芳既復(fù)刻,又稱泰州繆氏有重刊本。蓋繆中(竹癡)刻《陋軒集》,依汪刻強分十二卷,時在嘉慶甲戌??坛晌从⌒校笃渥宓苠\,為之補板行世,則道光庚寅矣??娍碳?,后歸夏退庵。退庵又得東淘施井亭藏陋軒未刻詩二卷,三百六十馀首,選出百二十馀首,編為續(xù)集,分上下二卷,附刻集后,劉文淇為之序。然則野人之詩,先后凡七刻矣。讀野人詩,如沁寒泉,如沃冰雪,如飲甘露,如觸幽香。然肝腸甚熱,急人之饑,過己之饑;急人之溺,過己之溺。是真有情,不能從形跡求也。程岫《江村詩》二卷,袁承?!秶[竹詩鈔》八卷,皆號高逸,能衍野人之緒馀。野人名嘉紀,字賓賢,泰州東淘人。
陋軒詩·陋軒江村集合刻八卷
陋軒字賓賢,號野人,明遺老。氣節(jié)文章,當(dāng)時無輩。遺書前清已數(shù)刻板,風(fēng)行海內(nèi)。凡忌諱之詩,多數(shù)刪去。今得清初鈔本,與諸刻本迥異,予略加箋注,并撰年譜一卷附后。又將所藏墨跡,攝影刻銅印附?!督寮罚提蹲?。岫字云家,亦明遺老,與野人為莫逆交。野人詩則傳播海內(nèi),云家詩則湮沒無聞。予心醉其詩,多方搜求,始得鈔本二卷。卷首有興化遺老陸廷掄序,謂其詩「真至古樸,刮盡浮靡,置《陋軒集》中不能辨?!棺汜缭萍以妼嵟c陋軒相伯仲也。并將《野人云家蒹葭并立圖》遺像,及諸名人題跋,攝影鑄銅,印之卷顛,此集誠稀世之寶也。(袁承業(yè))

人物簡介

陳仁德詩詞鈔
陳仁德,重慶市忠縣人,一九五二年生,少小失學(xué),在社會底層當(dāng)過農(nóng)民、工人、業(yè)務(wù)員等,后來畢業(yè)于四川大學(xué),先后任《重慶商報》《重慶青年報》等多家媒體記者編輯主編等,喜文學(xué),發(fā)表各類作品百萬字以上,有專著《吾鄉(xiāng)吾土》《白居易在忠州》《陳仁德詩詞鈔》《云氣軒吟稿》等數(shù)種,現(xiàn)為中鎮(zhèn)詩社社員、中華詩詞學(xué)會理事、重慶市詩詞學(xué)會副會長,四川省詩詞學(xué)會副會長、重慶市楹聯(lián)學(xué)會副會長,《重慶詩詞》執(zhí)行主編、《巴渝詩詞》主編。
陳仁德詩詞鈔·序
作者:熊盛元 忠州陳兄仁德,世家子也。
其曾祖虔安公學(xué)究天人,筆參造化,所為之詩,骨格堅蒼,如“太息中原萬派波,星霜馳逐易蹉跎。
田間夥計騫鴻鵠,馬上雄威噴鬼魔。
滄海橫流魚鱉禍,綠林隨處虎狼多。
吾生不幸膺時變,痛哭乾坤喚奈何” (《庚申和李峙青感世八首》之一),至今讀之,猶令人感嘆歔欷。
其祖父德甫公熟諳地方文獻,抗戰(zhàn)期間,曾撰《忠縣志》,凡九十萬言,鄉(xiāng)人奉為寶典。
其先考懋智公亦耽文史,著述等身。
仁德兄幼承家學(xué),于書無所不窺,尤愛詩詞,雖食不果腹,衣難蔽肘,而家中猶弦歌不絕。
《憶昔》詩云:“憶昔少年時,終歲愁衣食。
果腹一何難,節(jié)儉到顆粒。
窮骨已伶仃,況乃血統(tǒng)黑。
屈辱如影隨,憂患皆遍歷。
所幸一家親,風(fēng)雨共朝夕。
雖云歲月艱,闔家有喜色。
阿父弄長簫,如訴復(fù)如泣。
阿母時一歌,悠悠吐胸臆。
馀韻繞屋梁,溫馨生蓬壁。
暫忘天地間,滔滔正博弈。
此中有至情,他人恐未必。
百年指一彈,光陰去無跡。
吾父歸道山,吾亦老境逼。
中夜憶當(dāng)年,能不起嘆息。
”盥誦再四,嘆息不已。
轉(zhuǎn)覺虔安公“吾生不幸膺時變,痛哭乾坤喚奈何”之句,似為讖語,蓋天以百兇成就一詩人,幸耶不幸,吾難遽斷,天實為之,謂之何哉!
“中夜憶當(dāng)年,能不起嘆息”,仁德兄此句雖從曹子建“盛年處房室,中夜起長嘆” 點化而來,而實蘊阮嗣宗“月明星稀,天高氣寒。
嘯歌傷懷,獨寐寤言。
臨觴拊膺,對食忘餐。
世無萱草,令我哀嘆”之悲慨。
明人譚友夏曰:“夫嘆之于詩,亦不遠矣,何難即興而為詩乎?
嘗有一言數(shù)語,真篤凄婉,如猿之必嘯而后已者,非僅系乎才也。
”(《秋閨夢戍詩序》)允哉斯語!
竊以為,仁德兄詩詞亦大抵因“嘆”而成者也。
“布衣莫起風(fēng)塵嘆,不信雄雞久不鳴”(《夢回》), 此少時夢回欹枕而嘆也;“投筆種瓜種豆,燃天火,焚盡文章。
仰天嘆,茫茫百感,前路細思量”(《滿庭芳 重到水坪》),此歷經(jīng)磨劫,瞻念前途之嘆也;“茫茫千古同一嘆,黃鐘為賤瓦釜驕”(《醉歌》),此中歲懷才不遇之嘆也;“近日幾家嘆失盜,有時一夜數(shù)驚魂”(《黃昏得句》),此老來感傷憂懼之嘆也……尤可貴者,仁德兄非僅為個人身世而嘆,且深受白樂天“文章合為時而著,歌詩合為事而作”影響,心系蒼生,為國而憂也。
蓋白傅曾任忠州刺史,而仁德兄又曾著《白居易在忠州》一書,對香山之詩爛熟于胸也。
《世態(tài)雜詠十三首》、《紀念抗日戰(zhàn)爭勝利五十周年四首》《乞女行》、《古風(fēng)四首》、《重慶大轟炸》《文革四十年祭》、《汶川大地震歌》等篇什,皆得白氏“根情、苗言、華聲、實義”精髓,不惟關(guān)乎國運,裨補時闕,且格高境遠,響切聲沉,允稱佳構(gòu)。
余最賞其《與成都自貢諸詩友茗飲重慶敘舊茶樓,樓即陪都空軍俱樂部舊址,憑窗俯看當(dāng)日珊瑚壩機場,已荒草叢生矣,啟宇兄詩先成,謹賡原韻》一律: 陪都事往逐波流,江畔空馀舊閣樓。
春夢金陵成痛史,夕陽字水動新愁。
偶分險韻歌三疊,且對高朋醉一甌。
說與路人渾不識,當(dāng)時冠蓋滿渝州。
此詩興象高遠,悲慨無端,“春夢”一聯(lián),融今昔于一體,較樂天“強來便住無禁老,暗去難留不奈春”嘆惋尤深。
“偶分”二句,轉(zhuǎn)寫詩友逸興遄飛,筆致?lián)P起,令人憂愁盡去,鄙吝都銷。
尾聯(lián)則情緒忽跌,欲吐還吞,咽難狀之情于喉間,含不盡之意于言外,反觀頸聯(lián),能無香山“莫辭數(shù)數(shù)醉東樓,除醉無因破得愁”之嘆乎?
如此高詠,堪稱神妙,樂天所謂“在在處處,應(yīng)當(dāng)有靈物護之”(《劉白唱和集解》)是也。
“老來漸與世無爭,一片詩心見性情。
留得琴書隨夢在,綴成章句讓人評。
可能隔代論功罪,應(yīng)許他年定濁清。
又是空山新雨后,桂香月影入簾輕”,此仁德兄秋夜之吟也,其真情高抱,信念操守,悉見于斯。
憶客歲初夏,嘗與仁德兄同游康巴,澗底尋幽,品林泉之趣;吟邊抵掌,論今古之詩。
談及時風(fēng)之頹,誦定盦“頹波難挽挽頹心”之句,不禁拊膺太息。
當(dāng)此郁悶之時,嫂夫人小麗女史引吭高歌,同游諸子無不側(cè)耳傾聽,恍覺身置混茫之前,渾忘今世何世也!
歲月不居,倏已經(jīng)年,俊游情景,縈夢牽懷。
承仁德兄不棄,囑為其《詩詞鈔》作序,遂草草書此,以酬高誼。
仁德詩云:“古誼常如陳酒品,好書須作美人看”,真于我心有戚戚焉。
料天下讀此書者,亦必心同此感也。
是為序。
二0一0年元月三十日,歲次己丑嘉平,盛元草于洪州青山湖畔
陳仁德詩詞鈔·跋
作者:馬斗全 予不擅詩而雅好之,尤喜與詩人游。忠縣仁德先生,先聞其名而尋讀其詩,數(shù)載后方得識其人。一見而愛之如故者,人如其詩也。 仁德美風(fēng)姿而多才,善為文,詩擅律、絕、古風(fēng),詞長短調(diào)俱能,所謂各體俱備。所作多佳,頗見氣勢與功力。觀其詩、其句、其典,知多讀古人書,非時下一般文人可比者。予尤愛其中絕句與小令,以其形制短小而最能見詩家之才氣也。 蓋詩為人世間最美好之物,以故素有“風(fēng)雅”、“雅聲”之稱,而最能醫(yī)俗。自古詩為心聲,最具真實與真情,故得感人。惜千載相傳之風(fēng)習(xí),不幸而遇美好與真實皆遭顛覆之今世。無病呻吟與矯情假話之作,充斥詩壇。著意雕琢、了無真情者,亦時時可見,可不嘆哉!此皆忘詩道乃至不知詩為何物者也。事實而情真乃詩道與人品所必須,于今尤應(yīng)珍重之。此道喜存于仁德詩中。仁德性情中人,血性男兒,善飲,可見其豪。詩多憂國憂民之作,慷慨激昂,正所謂沉郁渾厚,而勝雕章繪句者多矣。如此之詩人,能不令人愛乎?如此之詩,能不感人乎?最感人者,是其情懷。故其紀事抒感之作尤可珍視。詩能如此,方為真詩人,亦可證國家不幸詩家幸。諸多曾見之好詩,集中未鈔,殊令人惜。雖如此,集中之真情高妙之作,亦足以感慰愛詩者心目矣。 白樂天處詩風(fēng)最盛之唐時,尚云“人間要好詩”,則今日于好詩之期待,更何其迫切也。要好詩,則先須頗具才氣與真性情之詩人,仁德乃其一也。 馬斗全庚寅春分日于并門